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发布时间:2023-01-20 阅读次数: 544次

收藏有故事,藏品会说话。笔者收藏了一枚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,它的故事很多很精彩。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正面

该圆形会员证章,正面珐琅彩蓝底,边沿白色圈,中间为两个半圆形的“会员”二字组成一个圆形,上方旋写“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”。背面编号“6250”。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背面

民国重庆“女袍哥”是怎么回事?原来,民国时期,四川、重庆袍哥风气盛行,加之妇女解放运动兴起,当时重庆竟然有过一万多“女袍哥”。这种不正常的袍哥现象,直到重庆解放后才彻底消失。袍哥源于明末清初的四川,最初是为了反清复明。到了民国,袍哥帮会不但没消失,反而发展壮大。抗战期间,当时全国的青帮、红帮(即洪帮)各帮会,都涌到了四川重庆,到处都是江湖会堂,热闹非凡。而当时妇女解放思想的兴起,让各路来渝的高官、富商太太们,竟然打起了自立门户的想法。渝中区文史资料记载,抗战胜利后,重庆女袍哥达到1万多人,设了200多个堂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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袍哥公口大堂复原

重庆女袍哥的历史可追溯到上世纪20年代末期,江北县城富商江木栖的母亲高老太组织的“姨妈会”,大概是其开山祖师。她们不仅形成有势力的社团,而且设堂口,挂牌子,开茶馆,到处结拜姊妹伙。《重庆民俗概观》记载,解放前,重庆女袍哥供奉吕四娘的庙祠就设在南岸,而地处南岸的黄桷垭,为当时重庆进出云南、贵州的南大门,街市繁华,店铺生意兴隆,是袍哥组织昌盛之地。在当时,没人不知道“高玉林茶堂”的名号,因为那里正是民国重庆女袍哥总堂的所在。

在旧重庆,敢于抛头露面的女人多非寻常角色。当时著名的女袍哥头目薛智有,是陪都时期重庆某师长的千金,陪都女性圈子里算得上颇有号召力的一号人物,江湖人称“八方搁平”。薛智有向往当袍哥,见旧袍哥典籍严禁妇女入会,她索性联络一帮姐妹,拉竿扯旗、开山立堂,在重庆成立女袍哥“巾帼社”,并在南坪黄桷垭开设了高玉林茶堂。重庆自从巾帼社、四维社成立后之后,陆续还有什么“懿友社”、“三民社”、“坤道社”、“八德社”、“同心社”成立,居然还有一个女袍哥公口叫“淑女社”,难道都是羞答答的淑女袍哥?还有个叫“三八社”的,不知道是不是为庆祝三八节而成立的。连当时小小的丰都县,居然也有个女袍哥堂口,叫“平权社”,大约是呼吁男女平等的意思吧——你们臭男人可以嗨袍哥,我们女人自然也可以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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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时期的重庆女袍哥

那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是个什么组织?到了抗战末期,重庆的几个女袍哥大佬,全部和国民党高官有联系。其实女袍哥的真正背景,是那些国民党的高官军阀。譬如,薛智有为国民党执行委员兼妇女运动委员会主任。除了薛智有,重庆著名女袍哥还有两位。一位叫王履冰,三八社的女舵把子,背后有“三青团”的支持。当年她考入重庆第二女子师范学校,积极参加共青团组织的各项活动,后参加共产党,还被送去莫斯科东方大学留学,后来背叛革命回到重庆,混进袍哥队伍当了个女袍哥头子,曾任国民政府的立法委员。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
民国川军将领蓝文彬

另一个叫欧阳致钦,坤道社的女舵把子(创始人高老太之后接任)。欧阳致钦则是袍哥师长蓝文彬的老婆,1947年8月,她以“团结本市妇女界同胞推行三民主义,努力建国工作并共谋妇女福利为宗旨”的名义,在重庆渝中区青年路72号成立了“重庆妇女建国协会会长”,她任理事长(实际上就是会长)。

民国重庆女袍哥的江湖是什么?莫过于从四次打群架的故事说起。重庆女袍哥第一次群架的地方,在菜园坝。一次,某官员的老婆在菜园坝和一个女袍哥发生口角,这下不得了,该女袍哥一声吆喝,从全城涌来一百多“姊妹伙”,把官太太打翻在地。事情没有完,这群女袍哥又跑到这位倒霉的政府官员办公室大打出手······第二天,当时的报纸兴高采烈地写道:“但见那些女袍哥们,像鹅卵石长了翅膀一样,飞起来打人,肆意狂恣,凶猛异常。”

第二次群架是巾帼社一位女社员的老公,喝麻了,半夜回家,莫名其妙对老婆施暴,这位女社员被打得死去活来。第二天,挨了打的老婆不服气,跑去巾帼社告状。好嘛,敢打我们的女社员——巾帼社上下同仇敌忾、如临大敌,气冲冲一群姊妹伙冲上门来,把这个男人打得遍体鳞伤。这还没有完,女袍哥们把这个倒霉蛋剥光衣服,扔进白酒缸——三起三落之后,可以想象那个痛法,身上如万刀齐割——唉,重庆耙耳朵男人,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女汉子培养成功的。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
民国重庆女袍哥资料照片

第三次群架是1947年,重庆开始选举“国大代表”,有两个重庆女袍哥竟然参选“国大代表",还为此在现在的解放碑打过一次彪悍的群架。这两个女袍哥就是王履冰和欧阳致钦。这一天,两位"大姐大"率队来到抗战胜利纪功碑(现解放碑)旁边的新生乐园拉票。王履冰这边,带了一个童子军西洋乐团;欧阳致钦这边,则准备了一拨川剧锣鼓。好嘛,这边咿咿呜呜吹洋号,那边咚呛咚呛敲锣鼓,谁说话都听不清楚。一来一往,两位大姐火气就上来了,先是互相指责,然后开始动手,各率帮美女,冲上去撕衣服扯头发,打得乌烟瘴气。

第四次群架都快解放了,重庆女袍哥还不消停。1949年6月14日出版的《民国公报》有一条新闻《黄桷垭八百女袍哥,为了社务大打出手》。报道说:“南岸黄桷垭前晚八时许有八百多妇女大斗殴的武剧,茶馆一家被捣,失踪妇女十人,重伤妇女十五人,轻伤多人。警官一人被打死,警所损失枪两支,子弹七十多发……”原来,是“巾帼社”不满新开张的“三民社”到自己的“码头”抢生意。6月12日这天,由名誉社长张太群、社长陈碧仙、副社长罗君梅带头,在黄桷垭正街高玉林茶馆,召集400多“美女”,准备和“三民社”社长谭世华、副社长张惠森吃讲茶。没想到,双方都仗着有靠山,互不相让,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,演变成一场规模较大的“美女打架”。最终,“三民社”寡不敌众,美女社长谭世华失踪,副社长张惠森左膀被打成骨折,当时的场面极为混乱。这样的大事件震动了整个重庆,有关部门自然要彻底调查。但是官员们介入调查处理时,才发现那些“美女”可不是等闲之辈,这几百“战士”都是两社的核心成员,大都受过良好教育,有文凭,有职业,更主要的是,双方都有背景,其中有某部长妹妹、某区长太太、某参议员太太、某师长女儿等等特殊人物,办起案来,上头带话带条的人一拨接着一拨,谁也开罪不起。于是,只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这场争斗,把女袍哥们的威风推到了顶点,“母老虎们”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,一跃变成了真正令人畏惧的一方豪强。

民国重庆女袍哥大佬们的结局如何?结局当然很悲催。至今,重庆渝中区文史资料中,还留有一场重庆女袍哥瓢把子葬礼的盛况。1949年,“三八社”女袍哥头目王履冰悬梁自尽后,在渝中区和平路四维茶馆设灵堂,时任市长杨森以及当时的军界、警界要人竟然全部都送了挽联,数千女袍哥哭丧,队伍长达数里,茶馆里的花圈都摆不下……不过,这也是重庆女袍哥组织最后一次的风光。解放后,薛智有在1950年被镇压,欧阳致钦投江而死,随着1951年袍哥组织被重庆政府取缔,女袍哥组织也烟消云散。

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讲述:女袍哥如何培养“耙耳朵”

综上,这枚民国重庆市妇女建国协会会员章向我们讲述了民国时期重庆“女袍哥”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,也警示今天的我们,要摈弃码头文化、袍哥文化等小圈子文化,继承发扬历史文化传统和优秀人文精神,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,形成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。

声明:部分内容摘自《新周报》、《》,司马青衫《水煮重庆》之《女袍哥:那些彪悍的姊妹伙》等,在此深表感谢!


参考资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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